在本诗中,“倩”、“盼”二字是极富表现力的。古人将“倩”字解释为“好口辅”,“盼”字为“动目也”。其中,“口辅”是嘴角两边的意思,“动目”则是指眼珠的流转。现在,我们完全可以凭借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想象出那醉人的笑靥和含情脉脉的双眸是多么令人销魂啊!虽然过去了几千年,然而当我们读到诗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两句的时候,仍然能够激活出心中对美的渴望与想象。
审视中国女性之美
女性之美在各个时代都有所不同,对它的认识可以说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
翻开《红楼梦》,满眼都是水一般的女子,我见尤怜。透过张爱玲的文字,看到她从异性的角度赏颜观色,但赏的是娇花照水之颜,观的是弱柳扶风之色。似乎世人的审美观念皆是如此。但是,《诗经》中的《硕人》一诗,却为我们揭示了古人特有的审美观念,由此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的祖先也曾以健硕为美。
诗中的“硕人”指的是庄姜,她是卫庄公的夫人。根据诗中描写,这位夫人面容清秀,肤如凝脂,明眸皓齿,但却生得高大健硕。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端庄优雅,仪态万千,虽然出身高贵却衣着朴素。这种美是一种自然流露的美,一种健康的美。这种美,是中国古代对女性审美初步诉求的集中体现。而这种诉求源于蛮荒时期人类对生育女性的崇拜,这实际上也是一种对生命的崇拜。那个时候,由于受到自然条件的限制,人的寿命一般都不长,高大健硕的女性在人们眼中代表着健康和具有较强的生殖能力。女人丰满健壮的身体,代表了一种生命力,在与大自然抗争、性命得不到保障的年月里,高大健壮的女性更能激发出人们对于“美”的想象。
当人类社会发展到更高阶段,可以不单单凭借繁衍来维系种族的时候,这种对女性性征的崇拜逐渐演变成一种真正的审美观念。随着生存条件的改善,人类开始一步步地摆脱生殖崇拜。在女性审美观念的建立过程中,一些夹杂着浓郁的社会性、阶级性的审美理念被带入其中。在儒家思想的强烈倡导之下,“重德轻色”俨然已经成为了一项重要的审美准则,一名女子可以相貌平平,但决不能够违背“三从四德”。
在20世纪之初,中国社会曾兴起一场妇女解放运动,这场运动解放出了一双双小脚,但它的最大成果却是解放了男人们被长期禁锢起来的审美规范。现在看来,他们其实是这场运动的最大受益者,因为从此以后,他们便可以像挑选衣服一样,把意中人揽入怀中,而不必经过繁文缛节的考核。但是,如果没有中国自古以来的压制人权的拘限,恐怕那些市井艳情审美早已泛滥开来,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审美标准全部推翻。然而,中国人向来最常用的一招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既然道德界限是不可逾越的,那么就来钻文化的空子吧,于是,就出现了许多诸如妓女文化的东西,使中国许多所谓的好男人们得以在青楼审妓女的“色艺”之美。有人说,中国这种畸形的女性审美观开始于宋代,也有人说是五代十国。这些当然不用我们去考证,但是我们必须清楚的是,这种现象出现的标志是缠足运动的兴起。
我们不知道第一个缠足的女子是谁,但是可以想象得出,她的身体肯定不太健康,所以才导致足部发育不良,但是她偏偏又天生丽质,于是就招来一些庸人的模仿,她们模仿不出她美丽的容颜,便想要走捷径,只学了她的一双小脚,模仿出一样的身形步法来。。据说,李煜为了使妃子们的舞姿看起来更为曼妙,就下令要她们将帛布缠于双脚。小脚女人走起路来必然是摇曳可人的,这就大大满足了中国男人们小小的虚荣心。但男人们似乎觉得这样做还不够,于是,他们又通过道德美学等一切手段去影响中国女性接受这种畸形的审美准则。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种畸形的文化也有着旺盛的生命力。清兵入关以后,将汉人的礼俗通通消除,但只有缠足的恶习屡禁不止,后来甚至还将其发扬光大。缠足似乎已经成了中国男权时代的一个象征。
其实,中国女性是很伟大的,她们从不希望得到权利,只是想要帮助男人而不断地往自己身上压责任。也许是受的压迫越重,反击也就越有力,新中国的女性们在体坛上挥洒着汗水,取得了无数荣誉,着实为中国男性争回了面子。
中国历史上,曾出现过一些真正的美女,她们的名字可谓家喻户晓,除了拥有惊人的姿色之外,她们还拥有着高贵的品德。我们熟知的美人王昭君、西施等,她们的外在美也许都已被记忆模糊了,但她们的高贵品德却使我们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魅力。或许她们的容貌并非是华夏民族中最漂亮的,但她们的美德却被传诵至今。
可以说,一个民族健康的审美观可以体现出这个民族的前行动力。这种动力如引擎一般,不断牵引着我们奔向新的文明高度。在今天,全世界的女性审美观似乎日趋统一。人们越来越崇尚以健康为美,以自然和谐为美,这种统一充分体现了人们对生命的热爱和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