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的代名词“杏林”从何说起?
中医这一行的代名词叫做“杏林”,出自一个颇为美善的故事。相传在三国时候,吴国有一位名医叫做董奉,家住在庐山。他医术高明,常年行医却不收人的钱财。但是他有一个规矩,就是被他治好的病人,要种点杏树。病重的患者要种五棵,病轻的就种一棵。就这样,十几年过后,杏树都有了十多万棵。董奉就在这杏树林中盖起一个小茅屋,等到杏子熟了,累累硕果挂在枝头的时候,他就跟大家说,谁要杏子,就装一盆米倒在他的米仓,然后就能装一盆杏子走,不用告诉他,全凭自觉。他再用那些米来周济穷人。总之,这就是一个开明通达的理想主义故事,一个关于医者的美好童话,有点“乌托邦”的精神气质。而“医者父母心”,在此典故上,也得到最好的体现。它肇始于治病救人,但是通篇充满了非功利的,凭自觉的,具有道德感的人性光辉。其字面意象就非常美丽,而其引申含义和典故又如此高尚,用“杏林”来借指中医界,的确是非常好而贴切的誉美。由此引申出来的“杏林春满”和“杏林满园”,无不是同一类的褒义词。
“杏林”是中医界的代表意象,就像“簪缨”是军界的代表意象一样。但还有两个意象,虽然不如“杏林”这么有代表性,这么常用,也经常会被提到,一个就是“橘井泉香”。相传,西汉时候湖南一位叫苏耽的人,得道成仙。在成仙之前,他告诉母亲明年有疾疫流行,到时候可以用泉水泡橘子叶来治病。第二年果然发生大瘟疫,他母亲就按照他成仙之前的嘱咐,救人无数。所以,就又有了“橘井泉香”和“杏林春暖”相对应,而医书也就有了诸如“橘杏春秋”或“赤水玄珠”这样的词了。
而“悬壶济世”是更容易听到的一个赞扬医生的词。许多药铺外面挂个葫芦,大致也出自于此。这是出自汉代一个叫费长房的人的故事。传说他看到一位能跳到自己的葫芦里的老先生,也如一般“求仙模式”一样,倾心交往,结果学了“神仙之术”,来解人世间的疾苦。从此可以看出,传统的医术和道家以及仙术还是有关联的。其实,那学习的仙术就是救人治病的医术,可能是治病治得太好,人们给传说神化了吧。最后提一点,那个“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的俗语,也是这个故事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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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杏、李在中国人眼中的位置
我国传统有一句俗语叫做“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结果,一般人吃水果的时候,就将桃子当做近乎于“补品”的食物来饕餮一番,而对杏子和李子就谨慎多了,总之要有度,不敢多吃。在《西游记》中,还有“蟠桃宴”这样以“进补”桃子为主的大型活动。
在中医学看来,杏也的确没有桃子“养人”。一般认为杏子“味酸,大热”,多吃了绝没有好处。但是,如果这样,在“杏林”中提到的那则故事中,董奉为什么不号召大家都去种桃树呢?为什么都种“杏树”呢?这大概是古人和我们现在人看待这些水果的眼光不同吧。同样的事情也出在李子上。《世说新语》中关于名士王戎的两则故事都与李子树有关。一个是他看到道边的李子不去摘,他认为那个不甜。还有就是他自己家种的李子很好,为了让好品种不外传,他把果核全钻了。可见,至少王戎,是一个懂李子爱李子,不管“李子树下埋死人”这种话的人。关于杏和李的记载在那个时候比较多,过后就几乎是桃子一统天下了,好像中国人不吃杏子和李子似的。
其实,这可能就是一个时代和另一个时代的风气不同。杏子的药用作用大概是比桃子大吧,不然为什么董奉能这么上瘾地种它。有许多地方杏非常多,任其烂掉,只取其中的杏核。一斤杏仁的价钱至少在现在也数倍于整个的杏子,如果进行合理的推测,种杏子也似乎不无道理。总之,桃,杏和李子在中国古人和现在人的传统观念上,都是有一些微小的差别的。